藩国苏丹之死一个物种的灭绝

“苏丹”之死 一个物种的灭绝

一星期之前的2018年3月19日。国家肯尼亚的奥佩杰塔自然保护区（Ol Pejeta Conservancy）的天空阴云密布。“牠的四肢已经无力撑起躯体，蜷伏着的牠慢慢地把头转向我这一侧，就闭上了眼睛。瞬间瓢泼大雨从天而降。政府有权干预涉及国防或媒体企业的交易。这场景就像我们九年前第一次相见一样。”《国家地理杂志》摄影师艾米·维塔尔（Ami Vitale）有些哽咽地说：“我的心都碎了”

世界上最后一只雄性的北方白犀牛（简称北白犀）苏丹（Sudan）走了。今年45岁的北白犀苏丹相当于人类的90岁，年事已高的牠除了肌肉和骨骼逐渐退化，也因为右后腿的感染让牠的健康持续恶化。3月19日，鉴于北白犀苏丹的健康状况在过去24小时内急转直下，医疗团队决定替牠安乐死。

北白犀苏丹的过世，让全球只剩下两只完全失去生育能力的雌性北白犀，她们分别是苏丹29岁的女儿娜金（Najin）和18岁的孙女法图（Fatu）现在，世界各地的科学家正在想办法挽救北白犀免于灭绝。

医疗团队在实施安乐死之前极力安抚北白犀苏丹。

犀牛是体型仅次于大象的哺乳类动物，一共分成白犀牛、黑犀牛、印度犀牛、爪哇犀牛、苏门答腊犀牛五种。而动物保护组织“拯救犀牛”相信，这五种犀牛均面临着绝种的危机。白犀牛还有两个亚种，分别是南白犀和北白犀，而这里谈到极度濒危的物种即为后者。

过去九年照料北白犀苏丹生活起居的见证了牠的最后时刻。

负责纪录北白犀生活的《国家地理杂志》摄影师维塔尔了许多北白犀的照片，并在Instagram上写到：今天，我们目睹了一个物种的灭绝，牠们曾存活在世界上几百万年，却无法在今天的人类社会里继续存活下去。

都是数十年来盗猎猖獗惹的祸。1960年代，大约还有2300只野生北白犀分布在乍得、苏丹、乌干达、刚果、中非国。但在年代，猖獗的盗猎行动让北白犀的数量锐减，到1990年代早期，北白犀的数量已经屈指可数。2008年，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（World Wildlife Fundation）宣布野生的北白犀已经完全绝迹。

犀牛角与黄金、钻石同价，更是昂贵的药材，这让盗猎者趋之若鹜。如今在世界范围内禁止犀牛角商业交易。

少数北白犀之所以能存活下来，部分原因是牠们在幼时被捕获、并被卖到世界各国的动物园。苏丹就是其中之一。

2009年，北白犀苏丹连同娜金和法图，以及另一只没有血缘关系的雄性北白犀苏尼（Suni）被从捷克拉贝河畔皇宫镇动物园（Dvůr Králové Zoo）送到肯尼亚的奥佩杰塔自然保护区。希望凭籍天然的环境，广阔的大草原能刺激牠们想要繁衍下一代的欲望，却一直没能成功。

北白犀苏丹缓缓迈出捷克动物园的馆舍，踏上返回老家之路。

“苏丹是一个憨厚，温顺且充满亲情感的灵魂”维塔尔说。“当牠九年前从捷克回到大陆的当天，草原上突降大雨。我想这也许是牠第一次翻滚在的泥沼之中。看到牠快乐地融入这本来属于牠的世界，真是有趣极了”

24小时的全天候监视。担心牠们受到盗猎者觊觎，这四只北白犀一天24小时都生活在武装警卫的监控之下。不过在2014年末，唯二的雄性北白犀苏尼自然死亡，现在则轮到了苏丹。

3月8日，一名动物看守员正在照顾两只雌性的北白犀娜金和法图。牠们受到非常严密的保护。

奥佩杰塔自然保护区的一丝不苟地照料着最后三只北白犀。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北白犀，农民直接做电商了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。“牠们是我们的Babies”

“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，付出最多，报酬却极其微薄。” 维塔尔说。

就算已经过世还是可能有后代。苏丹的死亡是人类不尊重大自然的残忍见证。 当年负责照顾苏丹的动物园馆员史戴西卡尔（Jan Stejskal）说：但是不应该就此放弃，我们应该利用现行的细胞技术来保护那些极度濒危的物种。

虽然听起来让人难以置信，但多亏新发展出来的技术，北白犀苏丹也可能会有后代。史戴西卡尔谈到的即是试管婴儿（In Vitro Fertilization， IVF）技术。医疗团队已经先行搜集了北白犀苏丹的基因资讯，之前有关单位也搜集了数只北白犀的和卵子，希望可以把制作出的胚胎植入一个作为代理孕母的年轻南白犀体内，目前世界各国均有团队在进行研究，但是能否如此顺利还是未知数。

2017年4月，动物保护团体也替苏丹在交友站Tinder开设了帐号，希望可以籍此替北白犀筹得发展试管婴儿技术的资金。当时牠的自我介绍开宗明义地写到：我是独一无二的，不，真的，我是地球上唯一的一只雄性北白犀....。

北白犀苏丹去逝之前的3月15日，澳大利亚艺术家兼环境保护分子吉里Gillie和马可Marc站在他们新落成的北白犀青铜塑像“最后三只”The Last Three前，希望人们可以正视北白犀濒临绝种的问题，也籍此呼吁大众抵制非法盗猎。

坐落在纽约曼哈顿苏活区（SoHo）的这尊铜像中的三只北白犀都没有名字。“如果你要问哪一支犀牛才是苏丹，你大概没看懂我的作品。” 吉里说。

我忽然想起一句中国成语：“危如累卵”顿开茅塞之际，似乎领悟出哪一只犀牛是塑像中的苏丹了。你也猜到了吗？

广义而言，当一个物种灭绝之后会导致其他物种的垮塌，这也许是艺术家要传递的信息。

你无法保证试管婴儿可以成功。 野生动物基金会（African Wildlife Foundation）的副主任莫鲁比（Philip Muruthi）直言。他指出整个程序大约要花上1000万美元，并说道：也许在保育物种上，我们都学到了苦涩的一课。

即使人类最终无法复制北白犀这个物种，苏丹之死却为人类保护野生动物的努力留下了宝贵的遗产。

本篇故事素材和全部照片来自互联。感谢原，特别鸣谢《国家地理杂志》摄影艾米·维塔尔。背景音乐《告别》Farewell 由奥尼尔兄弟The ONeill Brothers作曲并演奏。